第一千零一十三章在防备什么
第一千零一十三章在防备什么 (第2/2页)朱瀚微微颔首,笑道:“不错。回去之后,咱们便拟定章程,汇报给父皇。”
两人走出仓库,朱瀚看着熙熙攘攘的街头,眼中闪过一丝深思,缓缓说道:“标儿,治理天下,绝非易事,今日你在仓储之事上的态度,已让我看到你的成长。”
朱标谦逊地笑了笑:“皇叔过誉了,只是希望,能为百姓多做实事。”
朱瀚望着他,轻拍肩膀:“好,咱们继续前行,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之处。”
朱瀚与朱标并肩走在昌平县的大街上,沿街店铺人来人往,贩夫走卒穿梭其间,街头巷尾不时传来商贩的叫卖声,熙熙攘攘,好不热闹。
朱标缓步而行,目光扫过两旁的铺子,轻声道:“皇叔,你看这些商铺,生意似乎不太兴隆,百姓虽勤劳,却难掩生计之忧。”
朱瀚微微颔首,目光锐利地落在一间布庄的门口,那里几个伙计正小声议论着什么,神色间透着几分焦虑。他径直走上前,温声问道:“掌柜的,这些日子生意可还顺遂?”
那布庄掌柜一见二人气度不凡,虽不知身份,但不敢怠慢,连忙拱手道:“客官说笑了,这两年景气不如从前,咱们这些小本买卖,做得也辛苦。”
朱标闻言,走上前一步,语气温和地问道:“敢问掌柜,这几年究竟何以如此?是百姓手头拮据,还是另有原因?”
掌柜犹豫了一下,低声道:“殿下,实不相瞒,这几年虽说粮价稳定,但布匹、茶叶、陶器这些物件儿,运到京城的费用日渐上涨。再加上官府催促商税缴纳,咱们这点微利,着实难以支撑。”
朱标神色微沉,若有所思:“原来如此,看来不仅是农户的田赋,连商税也成了百姓的重负。”他转头看向朱瀚,语气坚定,“皇叔,此事不可不查。”
朱瀚微微点头,问道:“掌柜,你可曾向县衙申诉过?”
掌柜苦笑一声,摇了摇头:“殿下,谁敢啊?若是申诉,官府虽答应宽限,可每每检查之时,少不了找些毛病,罚银反而更重。还不如咬牙硬撑。”
朱瀚沉吟片刻,缓缓说道:“多谢掌柜直言,本王与殿下此行,正是为解百姓之困。此事,定会查明。”
布庄掌柜闻言,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二人,顿时露出感激之色:“殿下能体恤小民,实在是百姓之福!”
朱标向掌柜拱手:“今日之事,不必声张。我们还需继续走访。”
说罢,二人继续沿街走访,每到一处,皆细细询问,渐渐地,关于商税不公、货运成本高昂、百姓消费不足等问题愈发明朗。
直到二人来到一家茶馆,刚踏入门槛,便听到几名商人正低声议论着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?最近京里要调整货税,据说要再涨三成,咱们这些南来北往的商队可要苦了!”
“是啊,货运本就不易,官府每道关口都设卡收税,一路下来,赚的银子还不够付费用。”
朱瀚与朱标对视一眼,悄然落座,耳听四方。那几名商人越说越激动,甚至有人拍案而起,抱怨道:“若是再这么下去,怕是要改行了!朝廷口口声声说要富民,可这税赋越收越重,咱们这些跑商的如何撑得下去?”
朱标听到这里,再也按捺不住,起身走到那几名商人桌前,拱手问道:“几位老板,听闻你们在商税上颇有不满,不知可否细说一二?”
几人见突然有人插话,正要呵斥,见他气度不凡,便谨慎地拱手回礼,其中一位中年商人试探地问道:“不知这位公子是……”
朱标微微一笑,沉声道:“在下朱标,特来调查商税之事,若几位有实情,还请如实相告。”
几位商人闻言,脸色大变,连忙站起身,神色惶恐:“殿下……小人失礼,不知殿下亲至!”
朱瀚摆摆手,示意他们坐下,温和道:“无须紧张,本王与太子殿下来此,正是为商税之事,诸位只管如实相告,若朝廷真有不当之处,必会改正。”
商人们闻言,神色缓和,其中一人叹了口气,道:“殿下有所不知,近年来各地商税层层加码,尤其是京畿一带,关卡林立,每行一步,便需纳税。更别提一些乡镇地界,还要额外缴纳所谓的‘道路维护费’、‘巡检费’,这些银子加在一起,实在是吃不消啊!”
朱标眉头紧锁,目光深沉:“朝廷的律法并未有此项苛税,看来此事当有蹊跷。”
朱瀚轻叹一声,缓缓道:“既然如此,我们便要亲自走访各处关卡,看看其中是否有不合之处。”
商人们感激涕零,连连拱手:“殿下仁德,若能为咱们商贾谋一条生路,定是千古功德!”
离开茶馆,朱标沉声道:“皇叔,这些年来,父皇专注于农事,却忽略了商贾之困。若不加以整顿,恐怕日后百姓之困不止于田亩。”
朱瀚微微颔首,笑道:“你终于明白了,治国之道,需农商并举。单靠农税,固然能支撑国库,但若商贾凋敝,百姓何以安居?接下来,我们便去各地关卡,一一查访。”
天色微亮,晨曦透过薄雾,洒在昌平城外的官道上。
朱瀚与朱标换上朴素的商旅服饰,沿途行走在人群熙攘的驿道上。马蹄声、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嘎吱声、沿街商贩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。
朱标牵着缰绳,眼神四下打量,低声对朱瀚说道:“皇叔,这昌平城外倒是热闹非常,商队来往不绝。可仔细看,却能察觉到些许异样。”
朱瀚微微一笑,抬手拂去衣袖上的尘土,漫不经心地道:“标儿,你看得可真仔细,说说你的发现。”
朱标环顾四周,低声道:“这些商队虽然络绎不绝,但神色间多有焦虑。刚才那位布匹商手里攥着账册,连着叹了好几口气,想来货物运送并不顺遂。再看那家粮商,伙计们卸货时也是小心翼翼,像是在防备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