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7章 无卵直娘贼!
第187章 无卵直娘贼! (第1/2页)就看得堡寨外不远,一排一排的俘虏押跪整齐了。
便有那大嗓门来喊:“投降则免死,负隅顽抗,死路一条,腌臜之贼,且看好负隅顽抗的下场!”
众人回头去看武松。
武松一点头。
一排排的大刀整齐划一举起,只待武松大手一挥,刀光一闪,五百个人,犹如五百血红喷泉,喷出去的血液在空中竟是能形成雾气。
好似有那么片刻,空气都带着一股氤氲之红。
砍完人,圆形的头颅还在地上滚动,军汉会加上一脚去,把那没有了头颅的身躯踢倒在地,倒也无人收尸。
便是收刀入鞘,军汉们站成一排,只往那堡寨去看。
那堡寨之上,贼汉无数,竟是没有一人说话,甚至没有一点声音。
不知多少目光都看得呆愣,人这辈子,会见识很多场面,但五百人同时砍头的场面,着实不可想象,冲击力实在太大。
连守将白钦都看得有些愣神……
不等白钦说话,景德先说:“指挥使,万万不可中计也!”
白钦转头来,当真问了一语:“我堡寨之内,挤满了人,两三万之数,敌人不过两千,当真打不得?”
白钦岂能不是睚眦欲裂?
景德摇头:“打不得……”
景德心中知道,真要去打,会败得很难看,若是几大元帅在此,或者皇侄方杰在此,他们带着手下精锐几千人,那自是可以拼上一拼。
但眼前这乌龙岭,当真没有一拼的资格,只管转头去看左右那煞白的面色,这还怎么打?
只看得堡寨之外,有那军汉,竟是在解腰带,腰带解出,便是有那黄色液体在洒。
那哈哈大笑的声音,此起彼伏,便是许多军汉有样学样,皆是这般举动。
甚至有军汉还互相在比,比谁更远,比谁更持久。
只待一般耍弄之后,骂声又起,此起彼伏在骂,换着花样来骂。
白钦看得许久,陡然转头就走,不看了……
景德也心中一松,跟着也去,便是当真怕这位白指挥使一怒之下,会开门率兵去打。
堡寨远处,武松也在叹气:“直娘贼,属王八的,这般也还能缩着头。”
一旁朱仝便说:“指挥使,倒也是早有预料之事,既是不出来战,倒也无妨,只管是被吓住了,只待咱们击溃了援军,这堡寨定是军心大失,不堪一击!”
“也罢,明日再来!”武松点着头,鸣金,回水寨。
却也在等消息,想来睦州治所建德那边,援军应该也要出发了,只是武松没有游骑,斥候靠步行,怕是有消息也来得不快,倒也不急。
打硬仗,或者遭遇战,武松一点不虚,他是陷阵营的指挥使,也从来打硬仗。
便是花里胡哨的不多,硬桥硬马最合适不过。
前面来也好,后面来也罢,一营陷阵是五百,两营是一千,正着打也行,反着打也行。
曾几何时,有那大唐之精锐,分了两边,铁甲无数,一锤一锤,数万人,就这么锤了好几个时辰,一直锤到双方都几乎损失殆尽。
武松这两三个月,或是在东京,或是在船上赶路,或是在湖州过年,无事,真还读了不少书,也是哥哥苏武推荐他读的……
这一段大唐的故事,苏武读来,只觉得悲哀可惜,心中郁郁。
武松读来,便是读得眉飞色舞,只读出了一种热血豪情,且不说什么是非对错,只管连夸好汉,大唐好汉!
甚至也说,这么打仗,胜败都心服口服,要么你把我杀死,要么我把你杀死。
那浙江水道之上,顺流而下,再加风帆桨撸水轮,日夜不停,速度极快。
不得一日一夜,吴用已然就又到得苏武身边,把事情禀告得清清楚楚。
苏武看着吴用在舆图上点来点去,便是来问:“如此,岂不是桐庐也不管了?直入睦州治所建德?”
吴用点头:“卑职正是此谋!打下建德,直扑清溪,那方腊末日到也!”
“太快……”苏武如此一语。
“嗯?”吴用愣了愣。
太快了也不好?
“桐庐还是要打……”苏武自有苏武的谋划。
吴用一时当真没想明白,为何太快也不好?太快哪里不好?
兵贵神速,战争不就是要快吗?
一旁许贯忠来答:“桐庐是睦州大城,桐庐城里有钱粮。将军之意,便是怕一旦我等打破建德与清溪,拿住了方腊,富阳也好,新城与桐庐也罢,万一贼人皆作鸟兽散去,到时候,这些城池里的钱粮,皆入谭稹之手。”
吴用陡然明白过来,皱眉再去想,然后又道:“将军可作两手准备……”
苏武点头:“说来听听……”
“将军有快骑,还有大船,可先打建德城,只管放一支游骑盯着桐庐,一旦贼军真作鸟兽散,骑军也快,大船顺流而下也快,直扑桐庐,定比那谭稹在官道上去得快。”
吴用脑瓜子也是灵光,只要控制住了水道,便是先打上游,再打下游,时间空间,都好调度。
苏武又看了看舆图,果真转了笑脸,环看军师四人,也看了看众多军将,他其实心中很高兴。
军中就该是这个氛围,各抒己见,各有见地,从容而议……而不是他苏武一人来决。
一个人,再如何高明,总归不能面面俱到,乃至商议,就是思考与决策的最佳过程。
苏武知道一个词,军事民主,这很重要。
眼前这氛围,极好,苏武还得再鼓励一下,只去看吴用那还在忐忑的表情,苏武便是一语:“吴押司今日所谋,着实不错,即日起,升任京东两路兵马都总管衙门都虞侯!”
吴用一时呆愣,随即大喜,苏武此语,着实让他意外非常,他深懂人心之道,却是万万没想到今日会有这一遭。
这是什么意思?
这是苏将军真正的信任?
这是苏将军把他吴用当做自己人了?
吴用激动而起,躬身而下,拱手往前,话语都有几分颤抖:“拜谢将军之恩。”
“好了,就依此计,先打建德,事不宜迟,诸位回营,今夜就收拾东西,明日大早,上船就走,莫要拖沓。京东之兵与王渊将军所部先走,刘总管,六日之后,再来运你麾下……”
一次运不走这么多,得分两批。
刘延庆只管笑着点头:“甚好。”
各将自是回去忙碌,有先忙的,有后忙的。船队也是连夜在忙,得调头,把船都驶到等候位置去下锚,排队往简易的码头去装人与物。
第二天大早,便是忙碌大起。
只待苏武这边忙着要登船,却是远远看得一队快马从西边而来,也就是从不远处的富阳城方向而来。
苏武倒是有些意外,因为他远远看得头前一人正是谭稹,这厮……竟也学着会打马了?
苏武也不去迎接,反正面子上已经撕破了,无所谓。
只管等着谭稹近前而来,苏武才敷衍一拱手:“谭相公……”
谭稹倒也不翻身下马,只待身旁军汉下马到得他身边来扶,他再下马,显然谭稹打马也是初学。
只待谭稹站定,便也是趾高气昂的模样,斜眼看了看苏武,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爽。
再听谭稹开口:“你这上船是往哪里去啊?”
显然,谭稹也一直派人盯着苏武军营动向。
苏武直接就答:“孤军深入。”
谭稹面色有急,立马就问:“深入何处?桐庐?建德?清溪?”
苏武敷衍:“且看哪里贼军薄弱,就深入何处去……”
谭稹立马就是斥责的语气:“岂敢如此犯险深入敌后?兵法岂有如此道理?”
谭稹显然是急了,不急也不会来。
苏武也有话语:“谭相公在这富阳城久攻不下,末将这不也是帮着谭相公想点办法吗?末将入敌后去,这富阳城便没了策应支援,也断了后路,如此岂不是人心惶惶,也好教谭相公早早打下富阳城不是?”
“两浙路制置使军令,不准你犯险而去!”谭稹这么急着赶来,显然就一个目的,不准苏武去。
苏武岂能理会他?不外乎就是不想他苏武争得功劳,苏武只管一语:“已然兵分两路,谭相公就不必如此操心友军之事了。”
谭稹立马把斜眼摆正,人也站正,便是一语怒斥:“放肆,童枢相不在军前,我便是你的上官,更是战线之主帅,我不允你孤军犯险,你岂敢违抗军令?”
苏武这才明白过来,这是要夺权?还是要摆官威?
有一些人,有一个错觉,以为权柄是官职地位带来的,一个职位名头在手,权柄就自动有了。
甚至很多人都有这个错觉,以为这就是权力运行的逻辑。
其实不然,权力权柄,在于人,是多少人的支持与拥护,名头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开始。
苏武也会斜眼,他也斜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谭稹!
谭稹还有话语:“你这些船只,皆朝廷之船也,在两浙之地,当受两浙制置使之节制!”
苏武斜眼打量了上下,竟然忽然……转身而去,转身去了还不止,只管是大手一挥:“上船!”
谭稹在后,已然跳脚:“大胆,大胆大胆!目无上官,目无朝廷,此大罪!来日,这般浑汉,定也是无君无父之徒,朝廷逆贼之辈!”
这是在恐吓苏武。
苏武当真脚步一停,转头来。
谭稹面色一轻,只当苏武是怕了,大宋朝的军汉,特别是有名头名望的军汉,有大军在手的军汉,何人不怕这一语?何人不怕人说一句“无君无父”?
却不料苏武短暂转身,竟是为了说上一句:“无卵直娘贼!做人做事不行,领兵打仗不行,拖后腿倒是一绝,休要在某身后聒噪!”
说完,脚步再起,走得更快,当真就要上船而去。
“你你你……你,贼军汉,你说什么?你,岂敢骂我!”谭稹双脚连连在跳,也往前走,好似要去追苏武。
真追几步去,却看苏武身后,有一个军汉转头来瞪得一眼,正是韩世忠。
谭稹脚步下意识就止住了,却又抬手去指:“苏武,我定当把你今日无状,告到官家当面!告到朝堂上去,让世人皆知,你乃无君无父之辈!”
苏武已然看都不看他,当真在登船,心中也想,这位谭相公还是没把话说全,他最后应该还加一语:这苏武,来日必是谋乱之贼!
怎么不说这句呢?
倒是刘延庆赶来了,远远就对着谭稹躬身拱手,上前也有谄笑:“谭相公,谭相公……”
“你来作甚?”谭稹没好气喝问。
刘延庆也不尴尬,依旧是笑:“相公,何必与这粗鄙年轻人置气……”
还能作甚,给谭稹一个台阶下,也好让谭稹赶紧回自家军寨。
“我乃两浙路制置使,官家亲封,一路权柄在握,竟是受这贼军汉之鸟气!”谭稹面色全红,浑身冒气。
刘延庆自是接着笑,更有几分谄媚:“小地方出来的人,没见过世面,不知天高地厚,不知天高地厚啊!”
谭稹又是气道:“不知天高地厚?我看不然,他一个小小军汉,安敢如此?定是身后有人授意他如此,他才敢如此不遵军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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